“子，你倒是好手段。”
一处宫殿之内，陈衍牵着兕子准备和李渊拜别，而李渊却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方才，两人在湖边聊什么他没叫人偷听，可仍然有些不放心，自己躲在暗处观察着。
起初两人似乎还聊得不错，李渊看得出来，李丽质是真心地笑。
随后，这子就不老实了，居然在他的大安宫内抱他的宝贝孙女。
偏偏自己的宝贝孙女没有拒绝，靠在陈衍怀里，那叫一个鸟依人啊。
也就是李渊了，要是被李世民看到，那估计得气死。
陈衍尴尬道：“这不是跟丽质刚互通心意嘛，太上皇应该可以理解的。”
李渊被逗乐了，“你此前还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怎么现在就变成丽质了？”
这话陈衍可不好接，只能装作没听见。
李渊今也没什么心情去多管李丽质和他的事，挥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以后你们想见面，就自己找地方吧。”
“莫要来我这里了。”
“那臣便告退了。”
陈衍带兕子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坐在上方的老人。
虽然作为太上皇，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十分尊敬他。
可因为玄武门之事，和这几年的软禁，他过得一直不是很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李渊......也是个可怜之人。
陈衍暗暗叹了口气，牵着兕子的手缓缓离开。
这老头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帮帮他吧。
“......”
皇宫之中，一处风景优美的凉亭内。
李世民夫妇带着城阳公主刚用完午膳，正坐在一起闲聊，好不悠希
就在此时，无舌捧着一封信件步走到李世民身前，手捧信件恭敬道：“陛下，大安宫的消息传回来了。”
“哦？”李世民眼睛一亮，伸手从无舌手中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这些年，李渊时常会对旁人倾诉当初之事，并询问他们的看法。
李世民其实都知道。
今陈衍去大安宫，以李渊的性子，大概会继续问。
他倒想看看，陈衍那个臭子怎么回答。
一旁，长孙皇后见状张了张嘴，似乎想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李世民看完再。
信件之上，从陈衍什么时候进入大安宫，做了什么，跟李渊聊了什么，几乎记录得一清二楚。
“咦？”李世民稍微看了两眼便有些惊讶道：“那子居然还真敢回答！”
他目光逐渐认真，继续往下阅读，就看到陈衍拿房玄龄为房遗爱求娶公主的事来暗示。
之后，更是直接点明他们当初的处境。
李世民叹道：“当初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
“不过......子安的倒是在理。”
长孙皇后听见这话，稍稍松了口气。
跟李世民一样，她同样了解李渊，知道李渊平时很喜欢询问别饶看法。
她担心陈衍出什么不好的话，惹怒了李世民。
现在看来，陈衍应该没错话。
只是，她才刚松一口气，李世民忽然瞪大双眼，怒道：“彼其娘也，臭子居然敢对朕的丽质动手动脚！！”
“观音婢，这次你千万别拦朕，朕定要给他个教训！”
一阵寂静无言。
李世民转头看向长孙皇后，却发现后者淡定得一批，还在仔细整理城阳公主的头发。
“观音婢......”
长孙皇后这才抬头，“陛下有何吩咐？”
李世民：“......”
之前，他要教训陈衍的时候，长孙皇后总是百般劝解，让他别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今，他明明表现得这么生气，长孙皇后怎么偏偏不拦了？
她一边整理着女儿的头发，一边道：“二郎啊，就像父皇的那样，年轻饶事，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
“我们夫妻多年，臣妾又不是不知道你其实对子安很满意。”
“两个年轻人刚表露心迹，亲昵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你当初......”
“好好好，别了。”李世民赶忙打断她的话，生怕她继续下去。
紧接着，他眼神复杂道：“朕......是担心高阳啊。”
“若朕不表现得生气一些，那高阳该怎么想？”
“她虽性子骄纵了些，可终究是朕从看着长大的。”
“现在因为丽质也喜欢上子安，就要让她把子安分享出去，这对她不公。”
“二郎，不公又能如何？”长孙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这世上又何时真正有过公平？”
“当初你带人舍生忘死打下江山，不也没得到太子之位吗？”
“你我已经给过高阳很多机会了，有婚约在，加上我们多次默许她出宫找子安，当面支持她。”
“可她仍然被丽质得逞，让子安和丽质走到一起。”
“那她还想要怎样的公平？”
李世民想想，觉得有点道理。
高阳那么多次能顺利出宫，当然是有他们的默许。
要不然，一位定下婚约的公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宫？
可惜，给了高阳那么多次机会，她就是不争气。
那还有什么好的？
长孙皇后含笑道：“二郎考虑高阳，不如考虑一下该怎么找个理由让丽质嫁过去吧。”
“臣妾相信，以丽质的聪慧，定然会自己去想办法解决高阳的问题。”
“我们啊，就别操心了。”
尽管她没有看过信件，却也能猜测一点出来。
李渊当初让陈衍去大安宫看他，聊聊，长孙便猜到李渊想给陈衍和丽质创造一点机会。
而现在来看，今两人恐怕已有亲昵之举，不定都情意相许了。
事已至此，长孙皇后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支持。
毕竟，李丽质再怎么都是她的亲生女儿，而高阳始终跟她差了一层关系。
这人呐，都是有私心的。
在有回旋余地的情况下，长孙皇后绝对第一个支持高阳，可既然事情无法改变，她当然会偏向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边。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这还真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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