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郊外吉维尼镇的一家旅店里，三名斯拉夫人正蜗居在二楼的一间普通客房里。
谢尔盖只带了两个人过来，这已经是他能找到最后能够指挥的巫师了。
此时，这两人一人蹲在床沿，不知疲倦地磕着瓜子；另一人则半躺在床上，醉生梦死地喝着伏特加。
而谢尔盖则将接近两米的身体蜷缩在一张木桌前，面对斑驳的墙壁拆解着一支炼金手枪。
四十五秒。还算及格的速度。
谢尔盖还算满意的拿出一罐十七局出产的特制机油，开始耐心地给手枪零件上油。
毕竟这手里能用的炼金手枪已经越来越少了，炼金子弹更是用一发少一发。幸阅是，自从来到法国之后，还没有开过一枪。
谢尔盖想起了离开莫斯科时和自己老师分别时的场景。
“谢尔盖，这是退休的时候从局里偷偷带出来的，你要用就拿去吧。”一名身着深绿色大衣的老容给谢尔盖一支仿牛皮的型手提箱和一袋炼金子弹。
“谢谢老师。”谢尔盖接过手提箱，打开后看见里面并排放着三支精致的炼金手枪。他拿过一支，看了眼枪托底部的铭文，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是七五年产的，过去快二十年了。”
“只有这几只了。”
“没有最新的吗？我记得九零年生产过一批。”谢尔盖不甘心地问道。
老者无奈地摇摇头，“谢尔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更新的装备，早就被瓜分了。这已经是最后能用的炼金手枪了，以后也没有了。”
“为什么？”谢尔盖不明白老师的意思。
“炼金武器不是某个巫师的发明成果，它是整个十七局炼金技术的巅峰。需要魔法计划委员会，魔法工业委员会，三个技术管理司，六十个相关专业，八百个配套魔法炼金工坊的通力合作。总之，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
谢尔盖无言以对，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老师我这次去法国，准备…”
还没有完，老者就挥挥手打断道，“别和我，我没有兴趣知道。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一个快死的人了…对了，手提箱的夹层里有炼金手枪的制作工艺，好好保存，别让它失传了。”
……
谢尔盖将手枪收好，拿出一封叠的皱巴巴的信件再次看了一遍。
信是三前送来的，老师的妻子写信告诉他，老人在不久前吞枪自尽了。
“唉。”谢尔盖不知道些什么，只能仰头长叹一声。
“局长，你没事吧。”那名蹲着嗑瓜子的年轻巫师放下了手里的瓜子，大咧咧地问道。
“我没事。”谢尔盖将头转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列夫，伊万，今让你们去找尼可·勒梅，结果怎么样。”
列夫看了眼躺在床上痛饮伏特加的伊万，后者赶忙将酒瓶收好，从床上坐起来，向局长汇报道：
“没什么进展，虽然进了他家的门，但是只见到了他们的家养精灵。他让家养精灵传话让我们离开，自己帮不了我们。”
“哒哒哒。”谢尔盖用一枚子弹轻轻叩击着桌面。
“我们愿意提供炼金手枪的制作工艺和全套图纸，这件事你和他们了吗？”
列夫和伊万对视了一眼，列夫点点头，“我了，家养精灵告诉我们，尼可夫妇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他们都是快死的人了。让我们去找别人帮忙。”
“快死的人了，没有兴趣知道。”谢尔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低声道，“他也是这么的吗？”
“局长，接下来怎么办，回去吗？”伊万重新拿起了酒瓶。
列夫的嘴巴张了张，想要些什么。
“列夫，你。”谢尔盖朝他扬了扬下巴。
列夫挣扎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早上喝咖啡时，安东送来的。他只要你回去，就能当上第一任斡罗斯魔法部长…”
“叛徒！”谢尔盖大吼一声，举起手枪，直接拉开保险，朝信纸开了一枪。
“砰！”
子弹与信纸接触的瞬间，化成一阵蓝色的粉末，随即信纸在一朵蓝色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啧。”
谢尔盖开枪之后，才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竟然对一封信用了一颗珍贵的炼金子弹，至少应该把它留给安东。
他抬头威视着骇然的两人，“明，我亲自上门，去见见尼可，一定要见到他本人。”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从门外响起，有人用俄语问道，“请问是夜枭先生吗？我这里有新鲜的田鼠。”
夜枭先生？
听到外面起这个名字，屋里的三人吃了一惊，这句暗语是十七局在外行动时撤退专用的，怎么有人在法国出来了。
三人瞬间从身上摸出魔杖和手枪，摆好了阵型对着薄薄的木门。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找错人了吧。”谢尔盖用流利的法语回答道，同时慢慢地向门口靠近。
门外传来一阵轻笑声，“谢列平局长，不要再装了，我在门外都能闻到里面传来的伏特加味。”
谢尔盖瞪了刚刚喝酒的伊万一眼，嘴里接着问道，“你究竟是谁？”
“被你打伤过的卡尔文。开门吧，谢列平，我不是来寻仇的，你应该知道我是尼可的学生。”卡尔文的声音里没有半点仇恨。
卡尔文？卡尔文·卡佩？
谢尔盖想起了这个人，几年前他曾经妄图潜入十七局，盗窃炼金手枪的图纸。
“头，他不是那个偷吗？”列夫用俄语声问道。
谢尔盖点点头，最终还是决定收起手枪，和那个曾经有过三枪之缘的卡尔文好好聊聊。
“卡尔文，你来干什么？没吃够枪子吗？”虽然开了门，但是谢尔盖依然没有给卡尔文什么好脸色，更不用列夫和伊万两人都拿着手枪和魔杖对准了卡尔文。
卡尔文和芭斯茜达并不畏惧他们的虚张声势，直接进了拥挤的房间，带上房门。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谢尔盖，你们三人不仅鬼鬼祟祟地偷渡进法国，还携带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们来找我的老师，究竟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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