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林阳全身紧绷，六枚金针在身前结成防御阵型，\"你果然没死。\"
凌霄轻笑，脸上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死？师弟笑了。师尊最器重的大弟子，怎会轻易陨落？\"
他转向秦沐晴，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异色：\"这位就是玄阴仙子的转世？倒有七分相似。\"
秦沐晴剑在手，冷声道：\"袭击剑宗的就是你？\"
\"只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凌霄不以为意，\"太虚魔典本就是我发现的，师尊却将它封印......\"
林阳打断他：\"所以你勾结外心魔，害死师尊？\"
\"勾结？\"凌霄突然大笑，\"哈哈哈......师弟啊师弟，你被蒙蔽了三百年还不自知！\"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里赫然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通往无尽虚空！
\"看到没有？\"凌霄狞笑，\"不是我要勾结心魔，而是它从一开始就寄生在我体内！\"
林阳和秦沐晴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那黑洞中散发的气息，与他们在南荒遇到的外魔眼如出一辙！
\"三百年前，我在魔渊边缘发现一块外陨铁。\"凌霄的声音变得扭曲，\"本想献给师尊，谁知那陨铁中藏着心魔种子！\"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心魔蚕食我的神魂，操控我的身体......\"
\"所以当年偷学太虚魔典的其实不是你？\"林阳敏锐地抓住关键。
\"是我，也不是我。\"凌霄苦笑，\"心魔放大了我的贪念，让我误以为魔典能助我摆脱控制。结果......\"
他眼中黑气翻涌：\"结果只是让我越陷越深！\"
秦沐晴突然问道：\"那灵儿呢？你为何要抓走她的另一半魂魄？\"
凌霄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灵儿......那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是想救她......\"
\"胡！\"林阳怒斥，\"将她魂魄分裂，植入魔种，这叫救她？\"
\"你懂什么！\"凌霄突然暴怒，\"灵儿体内有太虚和玄阴的血脉，是唯一能承载心魔的容器！如果不这样做，整个修真界都会被吞噬！\"
他猛地挥手，一道黑幕笼罩四周，隔绝外界窥探：\"师弟，你以为师尊当年为何要封印魔渊？\"
林阳一怔：\"不是为镇压魔族吗？\"
\"是，但不全是。\"凌霄压低声音，\"真正的原因是——外心魔一族正在寻找这个世界的坐标！一旦找到，它们就会大举入侵！\"
秦沐晴震惊：\"所以魔渊其实是......\"
\"是一扇门。\"凌霄点头，\"一扇连通其他世界的门。师尊发现后，不惜代价将其封印。\"
他痛苦地抓挠胸口的黑洞：\"但已经晚了。我体内的这只心魔，已经将坐标传回了族内......\"
林阳脑中灵光一闪：\"所以你抓走灵儿，是想......\"
\"延缓时间！\"凌霄急切道，\"灵儿特殊的体质可以干扰坐标传递。只要她在魔渊中心，就能暂时屏蔽外界感应！\"
秦沐晴将信将疑：\"那你为何要袭击剑宗？\"
\"为了太虚魔典。\"凌霄坦然道，\"那上面记载着彻底关闭魔渊的方法。但需要太虚和玄阴之力共同施展......\"
他看向林阳：\"师弟，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林阳沉默片刻：\"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凌霄从怀中取出一块记忆水晶，\"师尊临终前的画面，我一直保存着。\"
水晶投射出一段影像：垂死的太虚剑尊被锁在魔渊核心，胸口插着一把黑剑。他艰难地对跪在面前的凌霄着什么，但因为水晶破损，声音模糊不清。
影像最后，剑尊指向某个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个的身影——是个五六岁的女孩！
\"灵儿？！\"林阳和秦沐晴同时惊呼。
凌霄收起水晶：\"师尊临终前将灵儿托付给我，要我保护她。但我被心魔控制，反而......\"
他痛苦地抱住头：\"这些年我一直在与心魔抗争，直到最近才勉强夺回部分控制权。\"
林阳心中人交战。凌霄的话有太多疑点，但那个影像又不似作假。
\"带我们去见灵儿。\"他终于做出决定，\"我要亲眼确认她的状况。\"
凌霄犹豫片刻：\"可以，但只能你一个人去。\"
\"不行！\"秦沐晴坚决反对，\"我们要一起......\"
她话音未落，凌霄突然暴起发难！一道黑光从他袖中射出，直取秦沐晴咽喉！
\"心！\"林阳金针出手，堪堪挡住黑光。
秦沐晴剑横扫，却被凌霄轻松避开。更可怕的是，他额头月印突然变成血红色，施展出的竟是完整的月影剑诀！
\"你......\"秦沐晴震惊不已，\"怎么会......\"
\"惊讶吗？\"凌霄狞笑，\"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玄阴传承！\"
他胸口黑洞突然扩大，一只魔爪伸出，抓向秦沐晴心口！
\"滚开！\"林阳暴喝，六枚金针合为一体，化作金剑刺向魔爪。
\"嗤！\"
金剑刺入黑洞，凌霄发出凄厉惨剑魔爪缩回，黑洞边缘出现裂痕。
\"你竟能山它？！\"凌霄又惊又喜，\"看来师尊在你体内留了后手！\"
他猛地后退，黑袍鼓荡：\"师弟，我在魔渊核心等你。三日之内不来，灵儿的魂魄就会......\"
话未完，他的身影已化作黑烟消散。
\"该死！\"林阳一拳砸在地上，\"又让他跑了！\"
秦沐晴惊魂未定：\"他刚才用的确实是玄阴功法，而且比我更完整......\"
林阳沉思道：\"看来他体内的心魔吞噬过玄阴仙子的一部分力量。\"
他看向魔渊方向：\"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进入魔渊。\"
\"但他只让你一个人去......\"
\"兵不厌诈。\"林阳冷笑，\"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取出轮回镜，镜中的灵儿已经醒来：\"爹爹，我刚才感应到......\"
\"我们知道。\"林阳柔声道，\"灵儿，你能暂时离开轮回镜吗？\"
灵儿点头：\"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
\"足够了。\"林阳看向秦沐晴，\"我有个计划......\"
......
三日后，魔渊第三重禁制——幻雾迷城。
林阳独自走在浓雾中，四周不时传来诡异的低语。这里是考验心智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永远迷失。
\"跟了一路了，出来吧。\"他突然停下脚步。
雾气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秦沐晴！
\"你怎么......\"林阳\"惊讶\"道。
秦沐晴轻笑：\"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冒险？\"
林阳\"无奈\"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一座黑色宫殿前。殿门大开，里面传来灵儿的哭声。
\"爹爹......娘亲......救我......\"
林阳和秦沐晴对视一眼，快步进入殿内。只见灵儿被锁在一根石柱上，周身缠绕着黑色锁链。
\"灵儿！\"秦沐晴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别急。\"凌霄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先完成我们的交易。\"
他缓步走出阴影，胸口黑洞比上次见时更大：\"师弟，我要你体内的一样东西。\"
林阳眯起眼：\"什么？\"
\"太虚封印的核心。\"凌霄直勾勾盯着林阳的胸口，\"师尊留在你体内的'世界之种'。\"
世界之种？林阳心中一震，表面不动声色：\"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东西？\"
\"因为你还没完全觉醒。\"凌霄耐心解释，\"世界之种是师尊从灵界带回的至宝，能稳定一方地。他将其一分为二，一半用来封印魔渊，另一半......\"
\"封印在我体内？\"林阳恍然，\"所以外心魔才无法完全降临？\"
凌霄点头：\"正是。但现在魔渊封印松动，单靠一半种子已经不够了。我需要你体内的另一半，彻底关闭通道！\"
林阳不置可否：\"先放了灵儿。\"
\"可以。\"凌霄出人意料地爽快，挥手解开锁链。
灵儿虚弱的灵体飘向林阳，却在半途突然转向，猛地扑向秦沐晴！
\"心！\"林阳大喊，但为时已晚。
\"秦沐晴\"被灵儿贯穿胸口，却没有流血，而是化作点点金光消散——这竟是个分身！
\"什么？！\"凌霄脸色大变。
真正的秦沐晴从殿外缓步走入，手持剑，眉心月印璀璨如星：\"凌霄，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与此同时，林阳怀中的轮回镜飞出，镜中浮现另一个灵儿的身影：\"坏蛋！你抓走的根本不是我！\"
凌霄愕然看着石柱旁的\"灵儿\"，只见它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团黑雾。
\"幻魔？！\"他震惊道，\"不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抓走了灵儿的另一半魂魄？\"林阳冷笑，\"可惜，你抓的是假的。\"
他指向轮回镜：\"真正的灵儿一直在这里。你抓走的，只是我用太虚金针制造的幻象！\"
凌霄面色阴沉：\"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林阳淡淡道，\"灵儿告诉我，当年是墨渊抚养她，而非凌霄。你冒充凌霄，却连这点都不知道。\"
秦沐晴补充：\"而且，真正的凌霄绝不会伤害灵儿。因为......\"
她的话被一阵地动山摇打断。整个宫殿剧烈摇晃，墙壁出现巨大裂缝。
\"哈哈哈......\"凌霄突然狂笑，\"晚了！已经晚了！\"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胸口黑洞急速扩大：\"既然骗不到世界之种，那就直接毁了它！\"
恐怖的气息从黑洞中涌出，一只巨大的魔眼缓缓浮现——正是外心魔的本体！
\"师弟......\"凌霄的身体已经被心魔占据大半，仅剩的脸庞扭曲着，\"快走......它要......降临了......\"
魔眼完全睁开，冰冷的目光锁定林阳：\"太虚传人......终于找到你了......\"
（第2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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