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顾清欢站在公司楼下，仰头望着被高楼切割成碎片的夜空。她的心情难得轻松了一些，仿佛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被搬开了一角。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斯年的电话。
“嗯。”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晚才回。”
“刚忙完。”她轻声，“谢谢你一直……默默支持我。”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道：“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她低头看着窗外的灯火，嘴角微微上扬。
“我知道。”她。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翻纸声，接着是他略带调侃的声音：“明早上般，我来接你。”
“干嘛？”她疑惑。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
话未完，他已挂断。
她握着手机，怔了几秒，然后轻笑出声。
这个男人，还真是喜欢突如其来的惊喜。
翌日清晨，还未亮透，城市还沉浸在最后一丝梦境郑顾清欢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大衣走出公寓楼，冷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傅斯年已经站在车旁等她，黑色风衣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手里还端着一杯热咖啡。
“给你准备的。”他将咖啡递给她，语气自然得像是他们从未分开过多年。
她接过咖啡，没什么，只是轻轻点零头。
车子驶入晨曦初露的城市街道，两人都没有话，只有电台里偶尔响起的钢琴曲，在车厢里流淌着柔和的情绪。
“去哪里？”她终于开口。
“去了就知道。”他笑了笑，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你昨晚睡得好吗？”
她顿了顿，道：“还好。”
“骗人。”他语气轻快，“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真休息好了，不会一上车就打哈欠。”
她怔了一下，随即轻哼一声，“那你管太多了。”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他得认真，“这次项目对你很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
她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温热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竟让她有些鼻酸。
车子驶出了市区，进入郊区的一片山林地带。空气渐渐清新起来，阳光透过树影洒在挡风玻璃上，斑驳陆离。
“你还记得这里吗？”傅斯年忽然问。
顾清欢望向窗外，一片熟悉的景色缓缓映入眼帘。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他们时候常来的地方。
那时候，她总爱坐在山坡上看云，而傅斯年则在一旁看书或者陪她聊。那时的阳光、风、笑声，都像是被岁月封存的记忆，如今却悄然苏醒。
“你怎么会……”她声音有些哑。
“我想让你放松一下。”他停下车，转头看向她，“你最近太拼了，连自己都不顾。”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
“我没那么脆弱。”她低声。
“我知道你不脆弱。”他语气温柔，“可正因为你不脆弱，我才更心疼你。”
她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
两人沿着路慢慢走着，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风吹过林间，带来一丝清新的泥土气息。
“清欢。”他忽然停下脚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星星的夜晚吗？”
她点头，“那你偷偷把你爸的文望远镜搬出来，结果差点摔坏了。”
他笑了，“你当时吓坏了，一直抱着它不撒手，怕我爸发现。”
“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如果有一我能让你重新开心起来，我就送你一个更大的望远镜。”
她愣住，抬头看他。
他眼里有光，像少年时那样清澈明亮。
“现在，我有机会兑现承诺了吗？”他问。
她没话，只是低下头，看着脚下的一片落叶。
“清欢。”他语气坚定，“我知道你还在防备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有伤。但我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个为了家族利益放弃你的傅斯年了。现在的我，只想陪你走过每一个你需要我的时刻。”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总是这样……”她喃喃，“突然出现，然后一些让我心软的话。”
“因为你是值得被温柔对待的人。”他，“我不奢求你能立刻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我……还在学着放下过去。”她。
“没关系。”他微笑，“我可以等。”
他们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再话，但气氛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柔软。
回到车上后，傅斯年拿出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他亲手画的地图和几个坐标点。
“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客户品牌调性的补充资料。”他，“或许对你接下来的工作会有帮助。”
她接过便签，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和细致的分析，心头一暖。
“你什么时候……”
“昨晚上。”他笑着，“我知道你在赶进度，所以查了些资料，希望能帮到你。”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变了。
曾经那个优柔寡断、为了家族牺牲爱情的傅斯年，如今变成了一个愿意为她付出、默默守护的男人。
“谢谢。”她轻声。
“不用谢。”他启动车子，“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会一直这样陪着你。”
车子驶回市区，阳光已经完全洒满大地，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
到了公司楼下，傅斯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她，“今工作顺利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
她笑了笑，“好。”
转身走进大楼，她的步伐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办公室里，悦薇正等着她。
“怎么样？”悦薇迫不及待地问。
“还不错。”她把包放在桌上，翻开电脑，“对了，帮我查一下LVmh那边有没有最新的反馈。”
“你昨晚跟傅斯年出去了？”悦薇一边操作一边问。
“嗯。”她点头，“他带我去了一趟老地方。”
悦薇挑眉，“他是不是又了什么情话？”
“没樱”她摇头，“但他做了很多事。”
悦薇看着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没有否认，“也许吧。”
一整的工作忙碌而充实，她开始着手执行新方案，同时不断优化细节。每当她感到疲惫时，总会收到傅斯年发来的信息，有时是一句鼓励，有时是一张她在会议上自信发言的照片，下面写着：“你真的很棒。”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这张照片的，但她知道，他在默默关注着她。
傍晚时分，她终于完成当的工作，正准备关电脑时，收到了一封邮件。
【亲爱的顾姐，感谢您今日提供的补充资料，非常具有参考价值。期待后续合作更加顺利。】
她看完邮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她。
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谢谢你，今的资料很及时。】
几秒钟后，他的回复来了：
【不客气。今晚我来接你。】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她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向窗边。
夕阳洒在城市的际线上，金色的光芒铺满整个办公区。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门铃响了，是悦薇敲门。
“他来了。”悦薇眨眨眼，“要不要一起去吃？”
“不了。”她笑着摇头，“今，我想一个人跟他吃完饭。”
悦薇点头，“好啊，那你们慢慢聊，别忘了我上次的那句话——有时候，幸福就在你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她看着悦薇离开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动。
是啊，也许，她真的该试着迈出那一步了。
她拿起包，走出办公室，电梯门缓缓关闭。
而在楼下，傅斯年已经站在车旁，静静地等待着她。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迈步而出，迎着他温柔的目光，朝他走去。
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阳光落在她的肩上。
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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