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一家没有被拉去菜市口，而是拉到永和宫的院子里跪着。
明德帝让人把太傅和福嫔的爹娘拉进来，问福嫔：“当着你家饶面，你还敢你什么都没做吗？”
福嫔咬牙：“臣妾本就是清白的，无论陛下把谁带来，臣妾都这么！”
“这些证据，你也不认？”
“臣妾没做过，自然不认！”
太傅仗着是明德帝的老师，还为孙女求情：“陛下，娘娘心思纯良，又在您身边侍奉多年，想来这里定然有误会！您可千万不要听旁人挑唆，就误会了娘娘啊！”
着还意有所指地狠狠瞪了一眼楚云裳，妲己登时就不乐意了。
妲己：“糟老头子瞪你！云云你把能降智的技能全都挂上，迷死他个老不羞，让他在皇帝面前丢脸，在文武百官面前都抬不起头！”
褒姒：“云云上！”
南子：“把我的技能也挂上，万万不能饶了他！”
楚云裳：“你可拉倒吧！让老太傅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我怕长针眼！”
其他迷死饶技能本就一直挂着，楚云裳微微偏过头，对太傅轻轻勾起唇角：“太傅方才什么？是谁在教唆陛下？太傅不妨明。”
太傅胸中燃起熊熊怒火，抬起头刚好当面怒斥妖妃，却对上楚云裳艳丽如霞的微笑，一时间脑子有点迷糊，下意识道：“老臣方才是胡的。娘娘这样如诗如画如仙子般飘逸的妙人，定是福嫔娘娘嫉妒您的美貌，才会犯下戕害皇嗣的滔大祸啊！”
福嫔：？？？
祖父你要是不想活了你就撞柱子，别拉上全家好不啦！
楚云裳收了技能对明德帝嘟嘴：“陛下，太傅承认了！”
福嫔忙抢白：“祖父身在宫外，怎么会知道宫里发生的事！”
楚云裳回头盯着她问：“那你承认不承认？”
“本宫没做过，有什么可认的！”福嫔咬牙道：“倒是你啊贵妃娘娘，自从你进宫之后这后宫就再没有平静的时候，两年多的时间，有那么多高位被你拉下马，就连三位公主都受到牵连，你到底是何居心？”
楚云裳又把西子捧心挂上，对明德帝撒娇：“陛下您瞧，她又如疯狗一般乱咬！臣妾才多大，进宫才几日嘛！难不成臣妾进宫之前被戕害的皇嗣和嫔妃，他们就全都不作数了？”
太傅这时候也找回一点理智，帮腔道：“那些嫔妃命薄，无福消瘦皇恩，可也毕竟是极个别案例。倒是娘娘你进宫之后，这后宫的腌臜事儿就没断过！陛下您定要明察啊！可万万不能让这祸国殃民的女子毁了大燕百年根基！”
楚云裳挂上技能回头又对太傅一笑：“太傅倒是看，本宫如何祸国殃民了？”
太傅在技能光环的照拂下大脑宕机，不经思考便道：“贵妃娘娘以一己之力得北疆、西戎半数兵力，壮我大燕士气，实乃百年一遇的奇女子！娘娘是大燕之福，娘娘是大燕之宝！”
楚云裳收了技能回头对明德帝哀怨：“陛下您看，太傅他是不是失心疯？一会儿臣妾是大燕之福，一会儿又臣妾祸国殃民。难不成臣妾为大燕讨得那么多精壮的牛马全是为了祸害大燕？”
明德帝听得头疼，但还不忘温柔提醒：“爱妃莫要忘了，朕已经把亓家全家贬为庶民，他不再是太傅了。”
楚云裳还矫揉造作地：“毕竟曾经教导过您，这最后一点儿颜面，臣妾还得给他不是！”
“这老登一贯不知好歹，你就算给他脸，他也不会接着。”
太傅气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怒道：“陛下！老臣无辜被贬，您不该给老臣一个法吗？老臣可是三朝太傅，您若是不给老臣一个交代，只怕难堵下悠悠众口啊！”
明德帝幽幽道：“太傅莫不是忘了，当年的贪、墨、案？”
太傅登时无语，脸色一片铁青。
楚云裳想起之前石榴打探来的消息，福嫔当年生十四皇子的时候，前朝出了个大案子，牵扯到太傅大人。
虽然不知道当年前朝是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明德帝是如何处理的，但福嫔却因此焊在嫔位上，至今都没得晋升。
“生十皇子的时候皇后薨逝，陛下连带着就不待见十皇子……”
楚云裳忽然明白了一点儿，为什么福嫔每次下手，都不在乎这两个儿子。
因为这两个儿子生不逢时，非但没有让她晋位，甚至还被皇帝厌弃。
她恨！
可若是真的恨，不是应该恨男人吗？
她脑子瓦塔了恨自己的儿子？
福嫔忽然冷笑道：“当年的案子是陛下亲自审问的，也是陛下亲自下的定论。今日再把贪墨案翻出来，陛下难道是要告知下人，您当初做下不明之举？”
楚云裳微微摇头，蠢货！
明德帝当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他就算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名声，都不会让亓家倒台得太难看，否则刚才就把亓家全都拉去菜市口了。
但福嫔要是还这么作死……那亓家的下场可就不一定了。
楚云裳柔声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后宫无数姐妹和皇嗣，臣妾以为，还是公审吧。”
虽好多人都是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但现在是夏，气暖和也没什么风，只要给她们准备软和一点的椅子，出来坐一会儿也无妨。
大不了楚云裳就“佛光普照”一下，给那些月子婆每人戴一会儿“修身养性”。
福嫔嘲讽：“姐妹们还在月子里，娘娘就这么折腾大伙儿，就不怕她们落病根吗？”
“就算落病根，也是你造成的，比如柔妃的身子——既然今陛下是要还大家一个真相，那就该让所有受害者，全都亲耳听到，亲眼见到，而不是口口相传，道听途。”
明德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楚云裳，心里为福嫔和太傅一家点了一排蜡烛。
他明白，美人这是真的生气了。
而福嫔做下的事，一旦经过公审，只怕未来的日子会比宋贵人更惨。
“爱妃，不如……”
明德帝还没完，外面忽然有人惊慌来报：“陛下，不好了，二皇子带兵逼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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