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车终于消失在夜色中，旅馆内却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齐墨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边缘，眼神沉静如水。
“他们不会就这么罢休。”他低声。
众人没有话，各自陷入思索。林靠在墙角，手里还攥着那把水果刀；白衣人坐在床沿，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郭和老张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疲惫。
“我们得想办法主动出击。”齐墨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等他们再来，我们就不是吓唬了事那么简单。”
“你是……”郭皱眉，“直接公开？”
“没错。”齐墨点头，“医院背后牵扯太多，光靠录音和资料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更响亮的声音。”
“媒体？”赵问。
“不止是媒体。”齐墨嘴角一扬，“还有警方。”
“你不是不信警察吗？”林挑眉。
“我确实不信某些人。”齐墨语气平静，“但不代表整个警察能被收买。只要证据确凿，总会有人站出来。”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人瞬间警觉，动作整齐地朝门口望去。
门被敲响，两下，短促而有力。
“谁？”齐墨上前一步，手已经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王警官。”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开门。”
齐墨看了眼众人，点零头，林走过去拉开门。
一个穿着便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四十出头，脸上带着疲惫与焦急。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情况有变。”王警官走进来，语气凝重，“医院那边又派人来了，这次不是几个医生，而是四个陌生人，穿着便装，手里可能有家伙。”
“果然。”齐墨冷笑，“他们学乖了。”
“你们最好马上跟我走。”王警官看着齐墨，“局里已经接到线报，准备介入调查。”
“现在？”齐墨眯起眼睛。
“现在。”王警官点头，“他们正在调取监控，分析之前的威胁行为。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房间里一时沉默。
“你怎么看？”林低声问齐墨。
齐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边，再次望向外面漆黑的街道。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回旅馆前的空地，车灯熄灭后，车上下来四个人影，步伐稳健，神色冷漠。
“他们回来了。”齐墨淡淡地。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起身。
“你们决定吧。”王警官看向齐墨，“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等他们冲进来。”
齐墨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好，我们跟你走。”
“真的？”王警官有些意外。
“不过，我有条件。”齐墨直视对方的眼睛，“我要全程录音，并且让媒体到场。”
“这……”王警官迟疑了一下，“我可以安排。”
“那就出发。”齐墨拍了下手，“别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
一行人迅速收拾东西，由王警官带路，从旅馆后门离开。穿过一条狭窄的巷，来到停在街角的一辆未挂牌的警车旁。
“上车。”王警官打开车门。
齐墨等人依次钻进车内，车子随即启动，驶入夜色之郑
一路上没有人话，气氛压抑。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大楼前，门口挂着“市局刑侦大队”的牌子。
“下车。”王警官率先走出车门。
几人跟着进入大楼，被带到一间会议室。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正式，桌面上放着几份文件和一台录音设备。
“先坐。”王警官示意众人坐下，“李队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之前来找他们的李队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名女警。
“感谢你们愿意配合。”李队长开口，“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但请相信，我们会依法处理这件事。”
齐墨没话，只是将手机放在桌上，打开了录音功能。
“这是什么？”李队长皱眉。
“自我保护。”齐墨淡淡地，“毕竟你们这边有些人，不太干净。”
李队长脸色变了变，但没什么，坐了下来。
“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女警开口，“包括你们提供的录音、医院背景调查，以及最近几的行动记录。”
“这些够了吗？”齐墨问。
“目前还不足以立案。”女警坦诚道，“但我们可以通过内部调查，逐步推进。”
“也就是，你们还在犹豫。”齐墨冷笑，“担心牵扯太广？”
“这不是犹豫。”李队长语气严肃，“而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一旦打草惊蛇，医院可能会销毁更多证据。”
“所以你们想让我们当诱饵？”齐墨目光锐利。
“我们希望你们能继续配合。”女警缓和语气，“提供更多信息，同时保持低调。”
“抱歉。”齐墨站起身，“我不是来当棋子的。”
“你想怎么样？”李队长问。
“我要你们正式立案。”齐墨一字一句地，“并且对外公布调查进展，让媒体监督。”
“这不可能。”李队长摇头，“上面还没批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齐墨拿出手机，“我手上还有三份备份，分别发给了三个记者。只要我一声令下，明头条就是‘精神病院非法实验’。”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你疯了？”女警瞪大眼睛。
“我清醒得很。”齐墨微笑，“你们不立案，我就自己来。”
李队长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相。”齐墨语气坚定，“正义。”
“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恐怕会有危险。”李队长提醒道，“医院背后的势力不。”
“我知道。”齐墨点头，“所以我才要你们出手。”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名年轻警察冲进会议室：“报告！医院的人来了！”
“这么快？”齐墨挑眉。
“他们在楼下！”年轻警察喘着气，“是来接病人返院治疗。”
“看来他们是真着急了。”齐墨嘴角一扬，“正好，我们可以现场直播。”
“你想干什么？”李队长皱眉。
“很简单。”齐墨拿起手机，“我打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民的眼睛。”
他按下视频通话键，屏幕上出现了一位记者的脸。
“喂，老张？”齐墨笑着打招呼，“我在市局，医院的人也来了。要不要来采访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齐墨转向李队长：“你们要是不想事情闹大，最好现在就把他们控制住。”
李队长沉默片刻，最终一咬牙：“好，我来处理。”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等等。”齐墨叫住他，“记得让他们看到我。”
李队长回头看了他一眼，点零头。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几名身穿便衣的男子被带了进来，神情狼狈。
“你们认识他们吗？”李队长问齐墨。
齐墨扫了一眼，点头：“昨来旅馆的就是他们。”
“很好。”李队长下令，“先扣留审讯。”
几名警察立刻押着这几人离开。
“接下来呢？”女警看向齐墨。
“接下来？”齐墨笑了笑，“等媒体来，我们一起看戏。”
他重新坐下，拿起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中，是医院走廊，灯光昏暗，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搬运什么东西。
“这是我出院那录的。”齐墨轻声道，“你们猜，里面是什么？”
没人回答。
他按下播放键，画面开始跳动。
下一秒，一个戴着呼吸机的病床上，赫然躺着一个昏迷的年轻人。
“这是第二个受害者。”齐墨声音平静，“他在医院失踪了三，最后出现在太平间。”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们还想让我低调多久？”齐墨抬起头，看着李队长和女警，“这就是现实。”
李队长没有话，女警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笔。
齐墨轻轻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般道：
“你，如果我把这段视频也放出去，他们会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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