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射击俱乐部也未免太不专业了吧？
正常合规合法的射击俱乐部不都应该给顾客配备解教练吗？
就算没有对于枪支的介绍，也应该在体验射击之前跟体验者讲讲枪支使用的注意事项什么的吧？
还有枪支的管控。
罗也扫了一眼摆在角落上的那一排看上去是存放子弹和手枪的货架。
就算这里使用的子弹都是仿真弹，对目标的实质伤害并不强，可枪是真枪，就这么明晃晃地跟子弹摆放在一起，还无人看守，怎么看都不合规。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备案通过的。
他甚至怀疑，这里根本就是公安部门管辖内的漏网之鱼。
“嗯？你们不是牛老板的朋友吗？”
黄毛伙的这句反问引起罗也的注意。
“什么牛……”
“对，是我们。”查祁的声音盖过了罗也。
“那不就对了？牛老板给你们开好房间就行，其余的我不用管。”
他脸上那一抹疑云即刻消散，笑着倒退出了房门，看上去急着回岗位继续摸鱼。
“季哥，原来这是您朋友开的店啊？”罗也听明白事情原委，立马喜笑颜开，几步走向了枪支的挑选区域。
台面上摆放着的这几款手枪，他基本上都叫的上名字。
不过他们训练最常用的还是64式和92式手枪，其余很多款式他也只是在教科书上见过，并没有机会上手试练。
“有会用的吗？”季铭归站到他的身旁，随手拿起一把贝雷塔-87式手枪，熟练地往弹匣中塞入子弹。
“啊？你我啊？您这不笑呢吗？”罗也悻悻一笑，“您今不带我来，我都不知道恒州还有这种地方呢。”
“那今你可以敞开了玩。”
季铭归安装好弹匣后，拿着枪进入射击区，戴好耳罩。
紧接着是“嘭嘭嘭”连续8声巨响，震得罗也耳朵都要聋了。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查祁在季铭归开始射击之前就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由此可见，他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所以才提前躲了出去。
“我操！你他妈只顾着自己跑，都不跟我一声啊！”
罗也捂着耳朵，那些枪声过了好几秒都还在他的大脑中反复回荡。
“哟，你们这是已经练起来了？”
一轮射击结束后，那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黝黑精瘦的中年男人和阿参，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年纪不大的男青年。
“来了？”季铭归取下隔音耳罩，指了指罗也，“那个子没玩过枪，齐，你教教他。”
名叫齐的男青年没话，只是应声点头，来到罗也所在的选枪区域。
“嗨——哥们儿。”罗也抬起手示好，可这个刚来的“老师”却完全不理睬他的动作，只是用手指扫了一下他面前各式各样的枪支。
“什么意思？你问我选哪一个吗？”
罗也有些不解地问。
他发现这位被季铭归称作“齐”的人，好像不会话。
齐点了下头，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哦，哦……那我选这个吧。”罗也随便拿起一把贝雷塔m92F4，上手就要从刚才季铭归取子弹的盒子里拿子弹。
齐拦住他的胳膊，指着另外一盒子弹点头。
“啊？什么意思，子弹还不一样吗？”
罗也这一番操作被身后的查祁看在眼里，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新换的金边眼镜泛着夺目的光。
齐手指捏着两颗子弹举到罗也面前，罗也对着眼睛仔细观察了几秒钟，果然有所发现，他惊呼道：“o！还真有一个直径要一点诶。你好懂啊，哥们儿！”
齐摇了摇头，拿过罗也手里的弹匣就要往里装弹。
“等等等——你等会儿，先给我装一颗吧。网上不是都手枪有那个什么……后坐力吗？我怕我开了枪拿不住，到时候枪口乱扫就麻烦了。”
罗也摆着手阻止。
齐回头看了看季铭归，见他点头后才将装着一发子弹的弹匣塞进枪内。
射击开始，罗也在射击区域站定，双手握着手枪对准十米开外的靶心。
齐站在一旁不停地帮他调整握枪的姿势，刚把耸起的肩膀按下去，他的手肘又弯了，等他把他的手肘扳直，他的肩膀又不自觉地耸了起来。
“啊！！”齐这么反复弄了几次，最后实在是被他搞得不耐烦，大喊着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
戴着耳罩的罗也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拍，食指无意中按下扳机，紧接着“嘭”得一声，枪中的子弹便射了出去。
手枪带来的后坐力震得他后退一步，正好踩在了齐的脚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搀扶他，却忘记手中还握着枪。
弯腰缓解疼痛的齐一抬头便对上了那漆黑深邃的枪口，随即一层冷汗贴着额头冒了出来。
看来这子刚才的没错，要是再给他多装几发子弹，不定现在他都被爆头了。
他生气地夺过罗也手中的枪，摔在射击区的台面上，一瘸一拐地走回季铭归身边。
罗也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身后站着的那几个人，只见查祁侧身在牛老板耳边低语了几句，那老板便出门把那个看店的黄毛子喊了进来。
“怎么了，老板？”那子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乐呵呵地站到众人面前。
“你到靶子那站着去。”
“啊……啊？什么意思？”黄毛脸色微变，再一次跟他的老板确认。
“哪儿那么多问题，让你过去你就过去。”牛老板丝毫不在乎他的疑惑，上手推了他一把。
“放心，你只需要站在那里，表演结束后会给你报酬的。”
一旁的查祁淡淡开口。
“表演？报酬？”黄毛虽然从来没见过有这种要求的客人，但听到这两个字后，还是在心里捋了捋思路。
“你们这里是有什么射击大神想要秀枪法吗？”
查祁默默点头。
“那……那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打不中我吧？万一我受伤了怎么办？”他还是有些担心。
“受伤包你一切的治疗费用和疗养费用，报酬五万。”
“什么？你你你你多少？”黄毛以为自己听岔了，抬高了音量向他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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