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叶言一开始还没觉得在一起后关系有什么特殊变化，他们还是那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聊玩闹。
方循然还是一样顺着他做任何事。
叶言放下了那点关于在一起之类的坏的想法。
那后他们再没有接过吻，叶言不让。
军区里建的偏僻，树木繁多，道路都掩盖在茂密的树冠下。他们这里季节有点模糊，特指春秋，树叶还是那样长在树上，还是那样的绿，就是开的花儿换了一批。
“方循然，你不用训练吗？”
叶言趴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指尖把玩他胸口的纽扣。
方循然被他的指尖闹的躁热，还是沉着气稳当的背着叶言，步伐规律。
“今可以休息。”他简略回答。
“哦。”
叶言捏着纽扣觉得没意思了，偏头枕在他肩上，目光不知怎的落在他喉结上。
“方循然，你的喉结和我的不一样诶。”
叶言的指尖还没碰上，方循然一把抓住他。
“做什么？你吓到我了。”叶言抖了一下，训他。
方循然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不可以摸这里，阿言，乖。”
方循然的声音算好听，低声哄他的时候尾音勾着叶言的心，像鱼钩穿着鱼线一样扯着他的心脏，一松一紧。
叶言的手指在方循然掌心蜷缩起来，含糊道，“知道了嘛。”
“以后再。”
方循然握着他的手指亲了一下，接着带着他走了起来。
他们在这是因为叶言想去没去过的地方，于是方循然带着他去。本来开车，叶言不想坐车，想要自己慢慢走。
军区深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管控严格。叶言没能进去，在边上绕一圈累了，要方循然背他。
方循然顺着他。
“你好忙哦，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叶言转着脑袋，靠到方循然头上，声音了满是抱怨和不开心，还带着一点思念。
“我得想办法攒你的聘礼啊，你家那么好，我要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得努力。”方循然理所当然的着，往后方仰零头，和叶言蹭了下脸。
叶言还没想过这件事。
“我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吗？感觉永远好久。”叶言茫然。
他长到十八岁花了好久，长到十九岁花了好久，那么永远……，好长远啊。
方循然脸色僵住，眼里和叶言在一起时的轻松愉悦被尽数压下，心脏好像被挤压，被碾碎，被道不明的情绪掩埋。
叶言久久的不到回答，疑惑，“方循然？”
“嗯？”
方循然将自己从泥沙里扒出来。
“我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吗？”
叶言又问了一遍。
“会的。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会的。”
方循然一连应了几声“会的”。
都是肯定句，没有任何迟疑，斩钉截铁。
叶言还是那样，简单“哦”了一声。
只剩下风声，虫鸟鸣剑
“阿言，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会永远在一起？”方循然还是问出口了。
“就是，我感觉永远，好长啊。”叶言和他，“你不觉得吗？永远就是我以后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
方循然否定，“我不觉得永远很长，我想下辈子也和你在一起。”
叶言顿住。
方循然把他放下来，转身捧着他的脸，环着他的腰，絮絮叨叨——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阿言。我爱你。”
“我想要我的未来有你，也想要你的未来有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喜欢玩，喜欢新奇的东西，喜欢有趣刺激的，我都带你去。去不聊我帮你看，我帮你留下纪念，帮你写在本子上。”
“你喜欢吃鱼，我就给你做。喜欢糖醋排，喜欢玉米鲜虾馄饨，我都给你做。你还喜欢猫，以后给你养一只好不好？在我们家。我们的家。”
叶言目光陷入他眼底深邃的情感里，挪不动了。看着方循然眼底的自己，满满当当，像那晚的月亮。
方循然低头，和他接吻。
叶言和他亲几下，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你好肉麻。”
他半是抱怨，却笑弯了眼，眼底像是浸了蜜，撒上糖霜。
甜腻。
“所以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和我永远在一起。”
叶言眨眼，垂头往他怀里靠，“既然你那么喜欢我，我就勉强和你一起吧。”
“勉强？”方循然捏着他的后颈笑，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担子。
“嗯，勉强。”
“好吧，我会努力让你不勉强的。”
“你要加油哦。”
方循然背着他，一步一步。
叶言趴在他背上睡着了，他玩累了没有精力了，只是一会儿不话就睡的熟。
——
他们算是偷偷谈恋爱，最起码叶言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不知道方循然有没有了。
叶言很快就知道他有没有了。
他们站在路口僵持，叶言不愿意走了。
“阿言，怎么了？”方循然低头，牵着他站到一边。
叶言的鞋尖踩上路沿石边缘，然后整个人站上去。
方循然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我还没准备好。”叶言告诉他。
“刚刚在家里都答应了，怎么反悔了？”
“就是没准备好。”
叶言耍赖。
要是他平常这样方循然肯定顺着他不去了，但是这次不一样。方循然的父母离的远，不在这边，平时工作都忙，有时候一年到头都打不了几个电话。
“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好吗？你要是不适应见一面我们就走，不久待。求你了乖乖。”
方循然温声哄着他。
他是早上突然跑到叶言的公寓想带他见两个人——他的父母，那时叶言没想太多，还没察觉到什么，潜意识认为是像父亲母亲带着他认识叔叔阿姨那样的认识。
等在路上走着，他猛地反应过来，反悔了。
他还没做好这个准备，他还不确定要不要和方循然永远在一起，见家长？好像有点太超出了。
叶言看着他的眼睛，还是不出答应。
“乖乖，我的父母都很忙，这次错过不知道下次什么才能见到，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你。”
“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我？”
“……”
方循然郑重解释，“你对我很重要。”
简单一句，没有任何词藻，方循然也不擅词藻。
叶言低下头，闷声应了，伸手牵他，“那走吧。”
他还是有点紧张。
方循然的父母在等着他，他们在车子边上站着，那个高大男子不时的抬起手腕看时间，边上的女子就嗔怪似的按下他的手，他就放下手，安分站着 。
“爸妈。”方循然牵着叶言过去。
“嗯，来了？怎么这么慢？”方堂随口问。
方循然随口解释，“有事耽搁了。”
“这位就是你的对象？我知道他。”方堂看向叶言。
来的路上方循然已经给他做了介绍，叶言得体的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叶言。”
“嗯，瞧着比方循然好多了，是吧？”方堂问身边人。
欧阳诺夸张的附和，“是啊。哎呀长的真好。我和你叔叔当年就是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孩子，你看方循然，和他爸一个样。”
叶言抿唇笑。
“你多大了？瞧着年纪，方循然怎么下得去手的？之前受赡地方都好了吗？听方循然提起都吓人。”
“看着真瘦，科研院的饭菜不好吃就叫方循然给你做，他很会做饭。”
“你家里人知道你们的事吗？”
她性子直率爽快，一连抛下一大串问题，叶言都不知道要怎么答了。
“快二十了，不了。伤都好了，没留疤。我吃的饭菜都是另外做的，不和科研院一起的。也没有很瘦。”
他一一回答，在最后一个问题时偏头看了方循然一眼，“我还没告诉他们。”
欧阳诺还要问什么，方堂插话，“到时间了，你的会议要开始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就你急！我不知道吗？好不容易见一面，你捣什么乱。”欧阳诺训他。
方堂噤声。
“叶言呐，我们下次再聊，这次有些太仓促，下次阿姨给你带礼物，哎呀，方循然每次打电话都要念叨你，要多注意休息啊，下次姨再——”
她的声音被车门挡起来。
方堂把她塞进车里，朝着叶言颔首，“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饭。”
叶言点点头，看着他们走了。
有点奇怪。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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