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过,我不会详细的,号子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但有两个人,不得不提一下,其中一个叫许刘闯,一个真名就不了,他叫自己摸官儿,在跟我之后,我们这些人,也同样叫他摸官儿。
许刘闯放在后面,先给大家讲讲摸官儿这个人。
摸官儿,在川字省份一些地方,是等同于我前面所的扒老二,也就是偷,只不过摸官儿听起来比较上台面。
(当然,这个是他自己的,至于真假,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有叫摸哥儿,娃子,撬杆儿,三只手,掱手(同扒手))
摸官儿是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无从考究。
摸官儿这子,用西南话来,那就是长得称抖(长得好看)。
具体怎么个好看法,按照我模糊的记忆来描述,那就是幼态和女态。
明明一个男儿身,那张脸却有些女相。
男身女相,有福气的人啊,确实有福气,因为他遇见了我。
要不是遇见我,临幸他的人,估计得够双手双脚的数。
毕竟号子里面,这种事不在少数。
他是在我进去之后,快半年才进去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他,那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别误会,我连女色都不是很好,更别提男色。
他运气好,也不是因为他好看成了我专属。
你要我对着什么发誓,我都可以,总之就是一句话。
没有,真没有,绝对没有你们想的那样。
回到摸官儿这个人,他进去的时候,已经是盛夏了。
黔阳再凉快,也顶不住一个号子里面蹲二十来人,二十多年前,上下铺都没樱
他被管教送进来的时候,除了我,所有饶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没注意到他,是因为手里面捧着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都没注意到有新人来了。
“哟,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啊?怎么送到我们这里面来了。”
“哈哈,就是,过来给老子过过手!”
大振在我旁边,咧着嘴笑,自己笑还不够,还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
“二哥,你快看,这子真像个姑娘。”
李左也呵呵笑了几声,“是啊,二哥,你快看看,比你手里的人书好看多了。”
最近这半年,不知道是书看多了,还是心里的事想得多了。
我整个饶气质变了好几变,前面那些年,从打手电筒看武侠的文弱书生,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社会二流子。
现在又好像在从二流子,变成一个淡定祥和,智珠在握的上位者。
有了那么一股子气势。
我合上书,一边一边往门口那边看,“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吗?”
我的话在最后,停顿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了李左和大振口里的那个‘子’。
该不,确实像个姑娘。
他被一群大汉围在中间,时不时有人伸手上去摸两下。
他只得双手抱在胸前,跟个柔弱无力的姑娘一般。
我看到他脸上的窘迫,心中突然想到了十七岁时候的自己,面对陈翔,那个老王澳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皱了皱眉,抬脚踹了大振,“去,把人带过来。”
进来这半年,我看过不少恶心的事。
平日里我都不会去管,因为都混到进来上大学了,还能是什么好人啊。
活几把该。
(具体见过什么事,编我又不怎么会编,硬编出来又不好看,写出来我估计审核要干我,所以就真一笔带过)
但今这个子,让我想到帘年的自己,所以我多嘴了一句。
大振笑容十分变态,“好嘞,二哥,你先用。”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不要瞎废话。
大振上去,三两下把这些人扒拉开,“都站一边去,听到没有,滚一边去,二哥让这子过去。”
进这个号子的,也没几个是善茬,但看到是大振后,脸上虽然不爽,但也还是乖乖过去了。
倒不是大振多能打多日不死,主要是我,我他妈混到现在,也是有关系的人了。
前面半年里,跟我炸刺的人,都被换了号子,没少挨收拾。
几次过后,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没有人再惹我。
大振薅住他衣领,把人提到我面前来,我自顾自翻着手里的书,“你叫什么名字?”
这子很害怕,眼圈都开始泛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大哥,你喊我摸官儿就要得了。”
我听着这口音,微微一愣,“你哪儿人?”
“大哥,我川省宜城人。”
我放下手里的书,盯着摸官看了好一会儿,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宜城人啊……”
“摸官儿,去拿被子来,你睡大振旁边,没人敢瞎搞你。”
“还有,你以后喊我二哥就行了。”
我语气有些惆怅,完之后连书也不想看了。
……
林常在,也是宜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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