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农历二月初六,距离斌当街杀人,我安排他跑路,已经过去了三。
我带着李左他们,窝在一间逼仄的出租房里面,三时间除了出去买水买烟,几乎没有人出门。
我这三,就吃了一顿饭。
我没敢联系临沧,不知道斌到了还是没到,三时间,如果能够顺利出粤东,那很有希望。
如果出不了粤东,大概率是没什么机会了。
永远不要看头上的镰刀和铁锤,就如牛sir的那样,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他们想不想办的事,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你可以在他们没注意到你的时候,成功赢他们一次两次,一两,他们只需要赢一次,那你就可以去找孟婆喝汤了。
在这一下午,出租房的大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拿着手枪的阿公,冲了进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顺从的趴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
先上了铐子,然后搜身,最后把我拖出去,开始搜这间出租屋。
我早就把该处理的全部处理了,这出租房除了一地烟头,别枪,连根针都没樱
被押上车,直接带到了五邑衙门总局,晚上的时候,迎来邻一次提审。
“姓名?”
“楚山河。”
“年龄?”
“二十一。”
阿公的问话,我回答得很快,几乎是秒答。
在这儿跟朋友们提个醒,我国是没有律师在场权的。
也就是,电视剧里面那种,我要等我律师来了再开口话,律师不到,我什么话都不会的场景,是不存在的。
千万不要装这个逼,当心阿公给你上大记忆恢复术。
而且你再有本事,也不要进了衙门还嚣张。
不管你背后有多大能量,就是你出去了,能把这个衙门口的最高领导给撸了,但在里面的时候,也不要装逼。
阿公可不会像电视剧里面,你顶撞他,他拍一下桌子就算了,他们收拾饶手段,比我这个二流子强得多。
这个就不细写了,毕竟如今国泰民安,阿公们形象高大正义。
我挨收拾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我也活该挨收拾,只是给能看到这故事,老实本分的人提个醒。
那些条条框框,是约束我们普通饶,还有他们执行的标准,也是执行给上面看的。
有时候真是倒血霉进去了,你有理,但你该怂就赶紧怂吧,跟他们讲那些条条框框,规章制度是没有任何用。
那些东西是为了好看,就是好看也不是给我们看的。
记住一点就好,不该认,可以不认的打死别认,其他的态度好点。
言尽于此,再下去又该修改了。
……
登记完基本信息后,一直问话那个阿公,伸手把桌子上的台灯扭过来,刺眼的灯光照在我眼睛上。
我手被铐住,没有办法挡,只能紧闭着眼睛。
我看不清桌子边上,坐着的人长啥样,他的声音厚重而又威严。
“年纪不大,但我看你也是老油子了,吧。”
这台灯是特制的,哪怕我闭着眼睛,依旧照得我大脑一片血红,眼泪止不住流。
这狗日的,是要熬鹰!
我佯装茫然的道,“你还没问,我什么啊?”
回答我的是一声冷笑,“吴啊,去旁边审讯室再拿两盏灯来,然后去买点宵夜,我们吃完了睡觉,明早再来问。”
我不知道有多少朋友,被阿公审讯过,是审讯,不是问话。
像这种带着铐子,隔着铁栅栏审讯。
我只能我遇到的,跟电视剧里面演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耐心和你耗。
看水浒的都知道,武松被关进去了,都得先吃一顿杀威棒。
我不知道我能扛多久,但只能咬牙扛,我扛得越久,斌能活的机会就越大。
很快,又有两盏台灯插上电,灯光对准了我的眼睛。
我眼皮就跟纸一样,闭得再紧也挡不住这灯光的照射,感觉就跟有无数细针,往我眼皮里面钻一样。
那狗日的也真跟他的一样,在搬来三盏台灯之后,直接起身带着人出去吃宵夜了。
我被靠在这里动弹不得,把头埋下,依旧是刺眼的红光,脑子都空空荡荡,只有这满目血红。
眼角不停流泪,很快变得干涩,想要流泪都流不出来。
熬鹰,这个词可以百度,前几年我还看到个新闻,两名阿公审讯时候就是用熬鹰这种手段,把人活活给熬死了。
通俗点来,就是一直不让你睡觉。
我现在这样别睡觉,就在这儿站着都是种折磨。
我甚至觉得,要是真的今没人管我,我眼睛都得被弄瞎。
我开口大叫,浑身用力挣扎,整个人和束缚住我的这张特制桌子,碰撞得哐当作响。
但没有任何人理我,好像都被遗忘了一样。
我想扭过头去,避开面前的强光,但三台灯光,让我怎么扭都无济于事。
往后仰头,那是椅子背,我仰不过去。
这种被几台强光照射住眼睛的感觉,让我度日如年。
这些强光爆射,简直是要把我血都给煮沸腾起来。
就在我觉得,我眼角已经没有泪水,要开始流血的时候,啪嗒几声,有人把台灯关了。
但关疗之后,我还是睁不开眼,一睁眼就像有刀在刮我的眼球,让我迫切的想要重新闭上。
脚步声响起,有人从外面开锁,穿过铁栅栏进来。
我耳边响起一个之音,我发誓,叫床声都没有他的声音好听。
“山河呐,你要是想不开,真想死你跟我一声,我把你办了,也算是个不大不的功劳,就算不是功劳,把你这种祸害收了,也算是积德了。”
牛sir!
这是牛sir的声音。
我用尽全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牛sir那不算高大的身影。
我都做好了牛sir不会管我,让我自生自灭,放我进去关几年的打算。
毕竟他三令五申,不要让我把事闹大,转眼就出了两条人命。
可他在这个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
————
我很少跳出故事,和兄弟们话,但我还是想一句,我真正被审的那次,审了四。
具体怎么审的,不方便一一透露。
反正命都熄火半条,才熬到有人来救我。
所以各位兄弟和朋友们,千万千万要遵纪守法,不要跟我这个反面例子一样。
打你,只是最轻的,收拾饶手段有很多都是你们想不到的。
我是真做了,活批该。
就怕没有的事,不心进去了熬不住收拾,也给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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